36岁的刘晓宇一纸合约签下宁波队,这事儿在篮球圈里炸开了锅。老将转会本不稀奇,可这位爷偏不走寻常路——放着现成的养老合同不签,非要跟年轻人一样拿普通合同。这倔劲儿,活脱脱像极了当年那个在广东队初出茅庐的愣头青。
"老刘这是图啥呢?"更衣室里新队友们嘀嘀咕咕。要搁旁人,到了这个岁数早就琢磨着退役巡演了。可刘晓宇偏不,训练场上照样跟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较劲,那架势分明在说:"爷们儿还能战!"宁波队教练组也是鸡贼,顺手给他安了个助教头衔,明摆着要榨干这位老将的最后一点篮球智慧。
要说刘晓宇的职业生涯,那真叫一个传奇。2006年跟着广东队出道时,杜锋朱芳雨这些大佬还在当打之年。那会儿的宏远王朝如日中天,愣头青刘晓宇跟着混了五个总冠军戒指。后来辗转上海、北京,从主力打到替补,从巅峰走到低谷,硬是靠着股子倔劲儿撑到现在。这不,眼瞅着就要达成CBA现役球员的里程碑——连续征战20个赛季。现役球员里能达到这个成就的,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。
辽宁队的李晓旭倒是比他早进联盟,可中间被伤病耽误两年。韩德君岁数比他大,却因为晚几年打职业联赛,场次反倒落后了。最巧的是周鹏,俩人同一年出道,现在都在为第20个赛季拼命。周鹏在深圳队已经开启球员兼教练模式,刘晓宇这头也不甘示弱,在宁波队玩起了"双肩挑"。
去年在北控队,闵鹿蕾指导可把刘晓宇当宝贝疙瘩使唤。场均25分钟的上场时间,哪像对待36岁老将该有的待遇?可老闵心里门儿清:"这老小子油箱里还有油!"果然,关键场次总能看见他稳住局面的身影。可惜北控队要搞年轻化改革,这才忍痛割爱,把老将推荐给了宁波队。
宁波队这波操作堪称妙手。除了刘晓宇,还把王子瑞、俞长栋这些老北控队员都划拉来了。更衣室里一唠嗑,全是熟悉的京片子,不知道的还以为北控队搬宁波来了。教练组打的主意很明白:用老将带新人,既保战绩又传帮带。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,这几杆老枪往场边一站,年轻球员心里就踏实大半。
训练场上,刘晓宇正手把手教00后控卫怎么破联防。"瞅准时机,就这么一钻!"话音未落就是个漂亮的击地传球。小年轻们看得直咂嘴:"刘叔这手上活,绝了!"可转过身去,老刘自己却揉着膝盖直皱眉。到底36岁的人了,训练完得敷半小时冰袋才能缓过劲来。
要说最让人佩服的,还是他拒绝E类养老合同的选择。按照CBA规则,老将本来能享受特殊待遇,可人家偏要跟年轻人平起平坐。"拿那钱心里不踏实",私下喝酒时他这么跟队友掏心窝子。这话听着硬气,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,这倔脾气二十年来就没变过。
当年在广东队坐冷板凳时,他天天加练到球馆熄灯。后来在上海队当核心,带着一帮小年轻硬刚各路豪强。最惨的是在首钢那会儿,伤病差点毁了他的职业生涯。可这老哥愣是咬着牙复健,硬生生杀回赛场。现在回想起来,队医都直摇头:"就没见过这么轴的人!"
宁波队的更衣室里,新来的小球员总爱缠着他讲古。"刘叔,当年跟马布里对位啥感觉?"老刘眯着眼睛点烟:"那老马啊,跟头狼似的..."话没说完就被教练咳嗽声打断。得,现在联盟禁烟,老将们连讲故事都得挑地方。
眼下这个赛季对刘晓宇来说意义非凡。只要顺利打完,他就将成为CBA现役球员中为数不多的"20年先生"。可竞技体育就是这么残酷,谁也不敢打包票能坚持到最后。队里年轻后卫们虎视眈眈,就等着老将状态下滑好抢班夺权。
宁波队的战绩压力也不小,上赛季还在联盟下游挣扎。教练组盘算得很清楚:常规赛让老将省着用,关键场次再亮剑。这不,最近几场热身赛,刘晓宇的上场时间被切得稀碎。可老江湖就是老江湖,哪怕只给8分钟,他也能给你整出个5分3助攻的数据来。
场边记者逮着机会问他退役打算,老刘嘿嘿一笑:"先把这个赛季啃下来再说。"这话说得轻巧,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每次训练后他弯腰系鞋带的动作都比昨天慢了半拍。队医私下跟教练组交底:"老刘的膝盖磨损程度,放普通人早坐轮椅了。"
更衣室里的柜子上,五枚总冠军戒指摆得整整齐齐。新来的小球员看得眼都直了,刘晓宇却总说:"这些玩意儿,说到底就是个纪念。"可谁都知道,正是这份看淡荣誉的平常心,支撑他走过20年风雨。现在,他正用最后的气力,给年轻球员示范什么叫做职业精神。
宁波的冬天阴冷潮湿,老将的膝盖又开始隐隐作痛。可当裁判哨声响起,那个36岁的身影依然会毫不犹豫地扑向地板争抢球权。看台上的球迷可能不懂,这个每得一分都要喘半天的老将,为什么还要如此拼命。但篮球懂,岁月懂,那些被他的传球喂饱的年轻队友更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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